几人都换了清素的布衣。炎淼看起来体格高痩,身材健硕,两臂粗而长,站在原地像一棵迎风的老松,他认真说道:
“确实如此,更需看两人要何种形式比较。就怕金枫这丫头怜惜小姐,十分拘束自己。”炎淼又说道:“可惜我擅内功和拳法,小姐还无法习得,两人的枪法和基本功也有你们与寻羊派传授,可惜暂时还无我施展才能的时候。”
习武非一日之功,几位都觉得若真要分出胜负,枪法小成的金枫得胜应为必然。
郑家老祖师出身少林,中年还俗,从戎时就凭借一杆梅花枪享誉京师,身退后精心传习枪法,高徒无数,闻名武林,被世人称为郑枪王。
郑莫依曾传枪贴身丫鬟金枫和雨露,再加上一众炎家余部带着仇玉漂泊至此,从某种形式上说,也算是落叶归根了。寻羊派知在到仇玉的存在后,有意收两人拜入门下,传授正宗。
只是一顾忌到和寻羊派还存有亲别之疏,二是觉得也不能代当时还年幼的仇玉做主,寻羊派与炎家余部到更亲切的沟通便暂时止步于此。只是寻羊派肯派人来,会偶尔直接传授一些基本功,金枫也是从那时开始从头学起,功底自然扎实。
炎鑫见前已摆好架势,一声:“起!”
仇玉手篡枪尾,枪头当即上起。伺机而动。
金枫半身向前,一道寒芒袭来,半圈弧光后到,眼到枪到,叠步摇枪。
两枪相交,寒芒铁枪头在空中发出颤鸣。
金枫猛然回转身姿,枪锋瞬势回悬,右手把住转来的枪尾,以尾做头,化用一招回马杀枪,犹如一条线,扎了过去。
这一下势头极猛,即使不是铁打枪头,点到石头上也能扎个洞来。人动一寸,枪出半米,极快极猛,直点对方而去。
“金枫这是炼出明劲了!”炎林眼睛微微一亮。神州自古有云,“人之武道,始于明劲。”
明劲是显形于外的劲,既是筑基壮体、运用筋骨力量和整发合劲的锻炼过程,也是一身功夫练功到达“由内着眼,从外着手”境界的体现。习武者不历经一定心血的打磨,极难有如此成就。
炎淼道:“力透枪身,应当是小成一段时间了。”成明劲者,筋骨强,气血盛,手足之间力有神。
仇玉心中十分知晓金枫,但她也想看看这副身体的“先天明劲”又有何种力量。左脚向前落一步,双掌着枪,两腿屈膝成马步以腰带枪。只见半空一道红缨化做流光,破空而出,如箭破强风,横打过去。
只见寒芒交映,“叮”的一声金属嗡鸣,说时迟那时快,起枪收枪,一柄断裂的枪头瞬间射了出去,猛烈的撞在在台面上,砸下一个白眼,“叮!”的一声,弹到台下还滚了数米。
三人心中齐道:“好一个迎门劈枪。”
仇玉感到掌中微麻,要不是知道自己筋骨比较结实,她都觉得自己掌骨是不是要脱节了。
她知道是自己手中的枪头断了。想到这场比试若是以分生死为目的,如今的自己面对金枫这等高手在使出全力后还是并不容易取胜。
仇玉并不在意胜负的名分,平淡地对金枫与炎林几人道:“我输了。”
炎林首先惊喜于金枫的实力,看到仇玉自面对这样的年龄下面对这样的对手,有来有回。
这一枪迎门劈枪力破回马枪,无论是从力量还是枪法上,都能为之称奇。炎林赞叹道:“非也非也。”
又道:“金枫枪法可圈可点,不知不觉已练出明劲了,今天也算为难到小姐了。”
“诸位前辈,”仇玉见几位都已到眼前,抱了一拳,说道:“平时直接称呼我仇玉,并不冒昧。”
三人相对视了一眼,停顿数妙,不觉间相视一笑,齐同点了点头,
“善!”。
几人分开,留出场地,仇玉换了一把枪,掂了一把,心想若有一个好兵器更能发挥己长。
两人之间自然不只是比试,从与其中也在检验自己之不足,对提升自己的水准也有着深刻的促进作用。
这种通过以身演示武术以提升对方或自己对招式理解的形式,就叫做“喂招”。
金枫心中感叹于仇玉近乎心无杂念的反应,逐渐从最初的乱中招架,到寻找自己破绽给予反击,她作为喂招的一方,对仇玉的进步有分明的感觉。
“哼,简直不像一个方及豆蔻的女子。”见到自己越来越难以轻易取胜,金枫不禁嗔怪道。
两人一边比试,收到三人的指点后,再下一轮比试中试验和验证,两个时辰转瞬即逝。两人的武力并不至于小打小闹,难免收不住力,期间又有一支长枪枪身在期间崩断。
见此,炎鑫,便对仇玉道:“你如今长成了,普通的兵器恐怕难以发挥你的长处,有无考虑专门寻一件兵器?”
仇玉道:“不急于一时。”即便有她如今暂时也用不上。
金枫眉间鬓角是细密的汗珠,用手帕给自己擦汗,站在仇玉旁边,看着仇玉素净的面额啧啧称奇。
就在这时候,披着甲胄的炎广从远处奔来,说寻羊派有人求见。
……
“南国有佳人,容华若桃李。朝游江北岸,日夕宿湘沚……”赵宣想起前几日见到丽影,对着面前的山川,不觉勾起了嘴角。
旁侧的赵明见此,“兄长是想起了那女子了?”
“哼,知我者莫过于贤弟,是了,”赵宣道:“我游览帝京,都未曾见到过此等清冷绝美的姿色,也不枉费我们一路山长水远了。呵呵,若非被母上勒令遣送回来订族谱,我这金履,焉会踏这方埃尘。这金洲虽然辽阔,都是穷山恶水,哪比的上神京芙蓉城分毫。不过,也算柳暗花明又一村了!”
赵明摇了摇头道:“咱外祖公当年在朝堂上位高权重,也是很有影响力的,新帝急于立威,肯定以前前朝的正统后室自居,咱们这个身份在,自然利好我等的仕途。而且寻羊派也是外祖公之宗传,其子女悉数战死,母亲派遣我们在此时回来,自然也有心意在……”
他们若是能成为宗门正室,自然获益无数。
“隔墙有耳,不必详说。”赵宣打断道,背负双手说道:“倒也有理。寻羊派两代弟子都为郑枪王真传,若是能为我赵家所用,便是如有神助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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